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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4章 你怎麽會在我榻上? (6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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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兒就這麽定了。

北辰翔一看,自己從差點徹底失去二十萬大軍的兵權,到最後還能給自己協助管理,想到這裏,也算是滿意了,所以也開口道:“兒臣領旨!”

說完之後,他就不情不願的,將自己手中的虎符,遞給了夜魅。

協助管理是一回事,但是這兵權,也確確實實從現在開始,就是夜魅的了。

而北辰奕,似乎是因為自己沒有拿到兵權,非常的不開心。

於是竟然一拂袖,轉身離開。

皇帝看著他這樣不敬,再一次氣得臉色鐵青,不悅地道:“他真是反了,反了!”

“陛下息怒,奕王殿下也只是想為陛下分憂,希望得到陛下的重用而已,陛下萬莫要與奕王殿下生氣!”立即就有人說出了這麽一句。

皇帝心裏明白,北辰奕功在社稷,就是囂張跋扈一些,大臣們也都是維護北辰奕的,甚至皇帝心裏清楚,在不少大臣們的眼中,北辰奕遠遠比自己,更加適合做這個北辰皇朝的帝王。

所以,就算是北辰奕這樣大不敬,自己也還是只能暫且忍著,一旦自己要處置,這些人必然又一起求情。

但是他滿心的怒火,也不可能不發洩。

看著還跪在大殿中央,臉色慘白的陳寬和趙燁,他生氣地開口道:“來人,給朕把他們拖出去砍了,朕再也不想看見他們二人!”

“陛下饒命啊!”

“陛下!”

兩位將軍一起給他們自己求情,他們兩個是萬萬沒想到,只是兩個人的意氣之爭,打一場架,最後竟然害的自己身首異處。

大臣們心裏都知道,陛下這是有氣沒地兒撒,所以就拿他們兩個出氣了,但是他們兩個犯的也的確是死罪,沒啥可求情的,所以大家都沒有說話。

於是,兩位將軍就這麽被拖出去了。

北辰邪焱從進門之後到現在,除了行禮之外,就沒有說一句話。理由很簡單,因為他手中已經有邊城二十萬大軍的虎符,這時候也是在討論兵權的問題,他一旦開口,父皇難免就會想起來,他手中已經有那麽多兵馬。

再給夜魅二十萬,那他們夫妻手中就有四十萬大軍。這同樣會給皇帝造成威脅,而他不出聲,皇帝一時間想不到,自然也少了些麻煩。

果真,皇帝也的確沒有深想,並且因為不願意便宜北辰奕,就將兵權給夜魅了。

事情已經說完。

皇帝看了一眼眾人,開口道:“其他人都出去,和碩王,丞相,大司空,大皇子和四皇子留下!”

“是!”

一看皇帝這就是有話要說,其他人都領旨走了。

等沒被點名的人都離開之後。

皇帝才冷靜下來,他冷聲道:“朕明白了,今日的事情,是一個局!”

☆、82 你們表現都很傑出!

他這話一出,不單單夜魅慌了一下,就連鐘山都是心頭一跳,以為皇帝陛下今日忽然茅塞頓開,聰明了起來,自己和夜魅等人,怕是危險了。

沒想到……

皇帝在臉色沈了一會兒之後,開口道:“試想,這好端端的,兩位將軍怎麽就會打起來?這個女人的出現,真的就是偶然?奕王忽然讓你們全部都去參加宴會,這又是什麽居心?”

說到這裏,皇帝又繼續道:“到最後,莫名其妙便有人去軍營通報,把事情擴大。到眼下,奕王還對朕興師問罪,朕要是蠢笨一點,還真的看不出來,這是一個局!這是一個北辰奕,精心設計的局!”

夜魅也心虛,所以不敢說話。

鐘山卻是一根老油條,他好像一點都不心虛,並且一聽皇帝這麽說,就大刺刺而痛心疾首地說:“是啊,陛下!奕王這分明就是想要謀奪兵權,故意設計陷害大皇子和兩位將軍,目的就是為了逼您把兵權交到他手中!不過,幸好陛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詭計,將兵權給了和碩王,我們才免去了這一場麻煩,陛下真是聖明!”

原本一直在懷疑鐘山立場的大皇子,一聽鐘山這麽說,就意識到,鐘山還是幫自己的,你看,鐘山都說自己是被皇叔設計陷害冤枉的,想必方才提議把兵權給夜魅,自己來協助,也是眼看局勢無法收回,只能退而求其次,為了自己籌謀了。

夜魅聽著鐘山的話,卻是心裏一陣發虛,她畢竟不是一個擅長在朝堂之上玩陰謀詭計,也跟自己的死黨妖孽一樣,擅長詭辯的人,所以她這時候,只覺得心裏發毛。

皇帝好歹也做了這麽多年的帝王了,不至於這麽蠢吧?

然而……

沒想到的是,他真的就是這麽蠢。皇帝的臉上,露出得意的神色,看著鐘山開口道:“那是!幸好朕看見夜魅來了,當機立斷,將兵權給她。朕會便宜北辰奕嗎?北辰奕偷雞不成蝕把米,白白謀劃了一場,現在一定生氣得要死,想想我們那位天下第一智者失算的模樣,朕就心情愉悅!”

夜魅:“……”

怕北辰奕是天下第一智者,您是天下第一蠢驢吧?

就算真的如皇帝所料,北辰奕是沒算計成功,但是偷雞不成蝕把米,這個形容也並不是很貼切吧?北辰奕也沒有損失什麽啊!

看來皇帝不僅僅是智謀有問題,文學功底也不怎麽樣!

“是啊,幸好陛下識破了皇叔的陰謀詭計,不然這一回,就真的正中了皇叔的下懷了!”北辰翔也很快的發表。

夜魅:“……!”

你們父子是在比較誰更蠢嗎?

好的,你們表現的都很傑出,不用再搶第一蠢的位置了。

司徒曌一直就懵逼著,恕他直言,他都搞不清楚皇帝和北辰翔,都在說什麽了。

事實上從皇帝把兵權給夜魅的時候,他整個丞相就是懵逼的。

實在是不明白皇帝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走的,兵權自己留不住,也不想給北辰奕,那就給夜魅了?恕他直言,陛下和夜魅的關系有這麽好嗎?他這麽信任夜魅嗎?

這個轉交兵權的神轉折,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呢?

司徒曌想了這麽半天,才隱約是有點明白了,這可不,在出事之後,所有人都站在奕王殿下這邊,只有夜魅一個人幫陛下說話,那時候陛下難免就認為,夜魅是唯一對自己忠誠的人。

這種時候,皇帝當然是容易把兵權給她了。

丞相在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看了一眼進來之後一言不發,卻自有讓人不能忽視氣場的北辰邪焱,不知道怎麽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祥的預感,他總有種懷疑,繼續這樣下去,陛下說不定哪天,會把北辰邪焱當做自己的繼承人。

畢竟。

現在北辰邪焱夫妻,手中已經有四十萬兵權了。

北辰翔這個時候還完全懵逼著,他都沒有從自己能成功娶到慕容瑤池為妾的愉悅中緩過來,並且還在家中快樂得意著。

萬萬沒想到,睡覺睡到一半,醒來被通知來到皇宮,自己手裏就丟了二十萬兵權,人生的大起大落,也莫過於此了。

他覺得自己很委屈,開口說:“父皇,兒臣真是很冤枉,皇叔他……太過分了!”

皇帝原本對北辰翔很氣,但是意識到這都是北辰奕在搞鬼之後。

他開始心疼起自己的兒子來。

他開口道:“也是委屈你了,你皇叔老謀深算,你怎麽可能算計得過他呢!”

老謀深算?

好像北辰奕沒比北辰翔大多少。

夜魅表示,自己要是沒記錯的話,也就只大了兩歲不到而已。算了,人被算計了之後,總要能有個理由安慰自己不是?

不過。

皇帝話鋒一轉,又說道:“只是你身為朕的嫡長子,你不能總是這樣不小心,你要時刻防範著你身邊的人,切莫再如今日一般被算計,要是下一次,你皇叔要你的腦袋,朕也是很為難的!”

原本這一回,北辰翔也是要被治罪的,但是北辰奕似乎懶得計較,他逃過一劫。要是下一回……

北辰翔臉色一白,嚇得宛如一張白紙。

他防範了許多人,沒想到最終第一個讓自己有性命之憂的,竟然是自己從沒放在眼裏的皇叔。他趕緊說:“兒臣以後一定小心行事!”

夜魅說:“陛下放心,臣與四皇子,一定會忠心輔佐陛下和大皇子的!”

“此話當真?”皇帝問著這話,看向北辰邪焱。

北辰邪焱聞言,竟優雅一笑,隨著夜魅低頭,緩聲道:“父皇放心,四皇子妃說什麽,焱就聽什麽。”

皇帝龍心大悅,立即說:“好!好!我們一家人同心協力,區區一個北辰奕算什麽?大皇子,你要與你四皇弟他們守望相助,知道嗎?”

北辰翔也是開心壞了,連連點頭:“是,兒臣一定多與四皇弟,和碩王往來,一起小心防範皇叔!”

他做夢都沒想到,有一天北辰邪焱竟然會幫他!

司徒曌看著,卻是滿心的不放心,只覺得北辰翔是在盲目高興。

☆、83 很快把司徒曌氣個半死

會有這麽好的事兒嗎?

他也不想想,夜魅跟他非親非故,之前還有過節,無緣無故為什麽要幫他?

話到這裏,心滿意足,並且沈浸在自己打敗了北辰奕一回,於是十分高興的皇帝,就讓眾人退下,自己要休息了:“好了,都散了吧!”

“是!”

眾人很快地就散了。

司徒曌出去之後,卻是叫了北辰翔一聲:“大皇子殿下,出了這麽大的事,我們還是先去拜會皇後吧!”

反正自己想要勸什麽,北辰翔是聽不進去了,只好去看看,自己的妹妹能不能把北辰翔給說服了。

北辰翔看了一眼鐘山,開口道:“那鐘大人……”

在他看來,自己要跟舅舅、母後一起商量事情,是應該帶上鐘山一起的,因為都是自己非常看重的臣子。

然而。

司徒曌卻是不滿地開口道:“大皇子,臣只是想跟皇後,還有您,說點家事,你叫外人幹什麽?”

那要是說家事的話,鐘山的確就是個外人。

北辰翔點了點頭,看了一眼鐘山,見鐘山面色淡然,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,於是也放了心,趕緊跟著司徒曌走了。

他們兩個一走。

北辰邪焱、夜魅,鐘山就一起往外走。

夜魅看了一眼司徒曌和北辰翔的背影,問了一句:“你們猜,他們這是要去商量什麽?”

北辰邪焱輕嗤了一聲,優雅的聲,漫不經心地道:“無非不過就是說,焱不可信,你不可信,鐘山也不可信。”

夜魅立即扭頭,看了一眼鐘山:“那你方才還不堅定地跟上,趕緊去為我們挽回一下信任?”

她話是這麽在說,神情卻是似笑非笑。

鐘山也是一攤手,開口道:“臣為什麽不去,您心裏也明白不是嗎?以北辰翔表現出來的智商,司徒曌要是能說服他才怪了,皇後的腦子也是……嗯,算了,我不喜歡評價蠢女人。放心吧,根本就不需要我去,他們母子很快就能把司徒曌氣一個半死!”

夜魅擡頭,看了一眼漫天星河,冷聲道:“是啊,說真的,這一瞬間,我真有點為北辰奕可惜!”

這麽一個愚蠢的人在做皇帝,而北辰奕這樣的聰明人,卻只能當一個王爺,也不知道北辰皇朝的先皇,是怎麽想的。

鐘山把手籠在袖子裏,嘆息道:“北辰奕,生母身份太低微,敗在出身啊!北辰皇朝的先皇其實是聰明的,他看好的是北辰奕,但是滿朝文武那兒說不過去,畢竟一個庶出的皇子,百官一定不服。所以他給了北辰奕一道聖旨,覆滅三國,則取帝位而代之,那是改變他命運的機會,只是……”

只是命運依舊是弄人。

在能夠名正言順登上帝位的時候,因為他愛上宗政曦,又錯過了一切。北辰奕,最不願屈從於命運的人,最終卻又被命運玩弄至此。

夜魅冷笑:“也許當年先皇直接把皇位給他,也能免了宗政皇朝的浩劫。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,卻要拿別人的生命鋪路,何其殘忍!”

夜魅這般一說,鐘山笑了笑,便也不再開口了。

☆、84 錘死北辰邪焱!

其實,在政客的眼裏,能談笑之間指點江山,便是政客最輝煌的時刻,其他人的性命,在他們眼裏算什麽呢?根本不值一哂!

走出大殿,鐘山看了北辰邪焱一眼。

暗示自己有話要跟夜魅說,希望他回避。四皇子殿下怎麽會看不懂他的眼神,他眸色沈了沈,魔邪的眼眸,看向夜魅。

事實上,他也很不願意吃醋啊。

但是事實就是,最近鐘山跟夜魅,實在走得太近,動不動自己這個正牌夫君都要回避了。

之前是跟夜魅之間關系緊張,不敢計較,也不能計較。

但是今天跟夜魅把一切都說清楚了,那自然就要計較了。

然而,夜魅卻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,示意他先離開。

四皇子殿下這會兒,就覺得自己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,夜魅真是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感受。

可是,看著夜魅的神情,想著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修覆的關系,絕對不能因為一點小事,就分崩離析,於是,他只好暫且出去。

等鐘山跟夜魅商量完這一回,再好好跟夜魅提一下,自己的不高興。不管怎麽說,鐘山也是個男人!

等北辰邪焱離開之後。

夜魅掃了鐘山一眼,冷聲開口詢問:“查清楚了?”

鐘山點點頭,並且悄悄遞給了夜魅一張紙。同時他道:“夏初墨的父親手中有兵權,為了以後用上,我故意在她身邊安插了一個細作,是她的貼身婢女,名為秒針。她對秒針十分信任,所以在秒針的建議之下,去問了慕容瑤池。慕容瑤池說她的話都是真的,所以四皇子,很有可能的確就是她腹中孩兒的父親!”

夜魅聽到這裏,她的臉色頓時沈了下來。

鐘山頓了頓,掃向夜魅,開口詢問:“這個事兒你怎麽看?那截布料是證據,如果當真就是四皇子身上的,那……”

夜魅想了一會兒,大步往外走:“這件事情謝謝您了,您先回去吧。”

鐘山皺眉,這個節骨眼兒,他認為夜魅不宜跟北辰邪焱鬧翻,不管是為了什麽,都不該鬧翻,於是他問了一句:“您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?”

夜魅大步往外走,冷聲道:“不要跟我講什麽大局,我現在不想顧全大局。我去問北辰邪焱,他要是交代不清楚那截布料,我就錘死他!”

鐘山:“……”

好的!是您牛!

有那麽一瞬間,鐘山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。至少他自己生長的這個時代,從來沒有見過夜魅這麽狂暴的女人,嗯,去找北辰邪焱解釋,解釋不清楚就怎麽著來著?

哦,對了,錘死他!

……

夜魅冷著一張臉,走出了宮門口。

北辰邪焱站在門口等著她。

邊上就是馬車。

看著夜魅的臉色不好,四皇子心裏暗戳戳地想,莫非是鐘山說自己壞話了?還是在背後捅自己刀子了?難道鐘山是個隱藏的情敵?

就這般想著。

等到夜魅到了自己跟前,他優雅揚眉,慢條斯理地笑道:“怎麽了?面色如此難看?”

夜魅看了一眼夜幕,雖然是沒有人,但是在這裏說話,難免被人聽到。

於是,她直接上馬,並且非常不客氣地揪著北辰邪焱的衣領,就把他往車上拽。

四皇子殿下見狀,倒是心花怒放。

上了馬車之後,魔邪的眼神看向她,一把把她攬在懷裏,緩聲道:“怎麽?夫人是等不及想要了?懷念我們下午出宮的時候?”

“閉嘴!”夜魅冷聲呵斥了一聲。

她的臉色一直沈著,看起來非常難看。饒是北辰邪焱的情商再低,這時候他也意識到,夜魅是真的生氣了,並且心情非常差。

他緩聲道:“怎麽了?誰惹你生氣了?”

夜魅回頭看向他,冷聲道:“我剛才不與你在外面說,就是怕來往的路人聽見了,知道你給我帶了綠帽子,丟了我的面子!我夜魅可丟不起這麽大的臉!”

北辰邪焱:“……”這是什麽跟什麽?

他是什麽時候給她戴綠帽子了?

他眼角抽搐了一下,倍感自己冤枉,就連一貫優雅的聲線,也不覆雲淡風輕,因為他心裏明白,要是被夜魅認定了這麽一個子虛烏有的事情,就是有再深的感情,他們之間也完了。

他開口道:“所以?你到底在說什麽?”

“我在說什麽,你自己心裏會不知道?”夜魅冷眼看向他。

北辰邪焱:“……?”他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。

他腦海中思索片刻,很快地想起來,今日一直纏著他,莫名其妙說懷了他的孩子的慕容瑤池,眉心一動。

臉色也沈了下來,盯著夜魅冷艷的面孔,緩聲道:“你莫不是在說,慕容瑤池的事情?”

“不然呢?”夜魅揚了眉,拔高了聲調。

他倒是還知道,自己說的是慕容瑤池的事情。所以這說明什麽?說明北辰邪焱心中,原本就有鬼?

這下。

她便看見他眸中有暗湧掠過,很顯然,他也是生氣了。或者說,除了大婚當日,在自己刻意激怒他之下,看見過的憤怒之外,今日算得上是夜魅看見他情緒最差的一次。

果真。

北辰邪焱幾乎是冷笑了一聲,盯著夜魅的眼睛,詢問:“所以,你相信她的話,不相信焱?”

慕容瑤池的確潑了臟水,他也解釋了。

但是,她卻願意相信慕容瑤池,卻不願意相信他。

夜魅看著他似乎生氣的樣子,其實心裏已經開始沒底了,但是,她想起來鐘山查回來的消息,冷聲道:“我倒是想相信你,也不願意相信被戴綠帽子這種丟人的事情,會發生在我身上,但是……你如何解釋,大婚之後三日你不在府中,那三日你的下落是在何處?還有,為何慕容瑤池那裏,會有你衣服上的一截布料,你那日回來的時候,我也看到了,你衣服上缺了一角!”

要是沒有這截布料,她當然是相信他的,但是人家證據都拿出來了,時間線也對得上,還有人去問了慕容瑤池,她怎麽可能不懷疑?

布料?

北辰邪焱也楞了一下:“什麽布料?”

☆、85 她家住哪兒焱都不知道

看著他一臉懵逼,一點都不像是裝的。

夜魅眉梢皺了皺,冷嗤了一聲:“難不成你忘記了,你莫名其妙離開四皇子府,誰也找不到你那三天,你身上衣服的布料,少了一截?很不巧,那一截布料,就在慕容瑤池的手中!她說那是你跟他巫山雲雨了三天之後,留在她那裏的!”

說起來這個事兒,夜魅就很生氣,並且越說越氣。

這都是特麽的一堆什麽事兒啊,本來她以為老天已經夠考驗他們兩個人了,好不容易決定什麽都不管了在一起,結果又搞出這麽一個事兒,人家懷上孩子,都帶球上門來了。

並且還有北辰邪焱就是那個奸夫的證據。

真是氣人!

聽得出夜魅這番話裏面的冷嘲熱諷,北辰邪焱卻是怔了,他幾乎有些納悶,掃了夜魅一會兒,緩聲道:“焱的確不清楚,那截所謂布料的問題。但是,焱能保證,焱根本沒去找過她,焱連慕容瑤池的府邸在哪條街都不清楚,如何可能?”

他哪裏來的閑心,去註意慕容瑤池這種不值一提之人的府邸,在何處?

又是哪裏來的自汙的情緒,會去與那般愚蠢的女人,發生關系?難道他的品味看起來,已經這樣差了嗎?

看北辰邪焱說得十分認真,語氣也不覆尋常的雲淡風輕,不像是在開玩笑,更不像是在敷衍,夜魅的心頭也狐疑起來。

她皺眉道:“難道不是因為大婚當日,你對我很生氣,很失望,看見我喝了避子湯,更是把你氣壞了,所以你就去睡了慕容瑤池,打算專程氣我,讓我知道我不給你生孩子,總會有別人生?”

北辰邪焱:“……”

看夜魅說得一臉認真。

他撫了撫額頭,想起來當時,慕容瑤池的確是對著夜魅,說過這樣一番話。那時候他全當笑話聽了,只認為慕容瑤池是為了誣陷他,嫁到四皇子府,所以不擇手段胡說八道,現在看來……

他一句都沒放在心上,夜魅卻是都聽進去了。

他沈眸,優雅地緩聲道:“慕容瑤池的胡言亂語,你竟如此上心嗎?她胡編了什麽,你就信了什麽?”

“你別給我打岔!”夜魅雖然也覺得,慕容瑤池說什麽,自己就信什麽,好像顯得自己的智商,的確是有那麽一點的問題。

但是,總不能盲目的信任他,枉顧事實和證據啊!

她瞪著北辰邪焱說:“我找人去問過慕容瑤池了,人家那可是一副被人騙了身子,懷了孩子,不得不嫁給大皇子保命的委屈樣子。她騙我很正常,但是沒理由騙她自己的閨中密友吧?”

北辰邪焱明白,現在絕對不是在意,是誰去幫夜魅問的,以及慕容瑤池的閨中密友,為什麽要幫夜魅去問這種問題的時候。

先把自己解釋明白,才是他現在必須要做的第一要事。

他頓了頓,緩聲道:“誰知道是不是有人騙了慕容瑤池,慕容瑤池誤以為那是焱呢?難道焱連自己碰沒碰過那個女人,焱都不清楚嗎?”

“你就不要狡辯了!你給我實話實說,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,我不是那麽好糊弄的!”夜魅的臉色很難看。

並且已經在心中想好了幾百種,怎麽錘死這個王八蛋的辦法!

北辰邪焱:“……?”狡辯?!

他狡辯什麽了?

難道現在為自己證明清白,都已經是一件不容於禮法的事情,要被解讀成狡辯了嗎?

還有。

為什麽從前,他一點都不知道,夜魅竟然是如此……

想到這裏,他魔邪的眼神,含著幾分戲謔盯著她,忍不住直接說了出來:“夜魅,為夫從前怎麽絲毫不清楚,你會有這般蠻不講理的時候?”

“誰蠻不講理了?”夜魅被他戲謔的眼神,看得臉都綠了,她不講理嗎?她一直認為自己很講道理,是標準的鋼鐵直女,並且講理大過感性啊,怎麽到了他眼裏,自己都不講理了呢?

他優雅一笑,盯著她,緩聲道:“焱此刻說的每一句話,你都不相信,焱發自內心的解釋,你又說都是狡辯。既然說什麽你都不信,那為何還要問焱?”

他這話,倒是把夜魅給噎住了。

是啊。

如果他說什麽她都不相信的話,她跑來問他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,仿佛就毫無意義了。

她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,把自己心頭的怒火都壓下去。

看著他俊美魔邪的臉,冷聲道:“那好,那你先說說!”

看她是真的冷靜下來,願意聽自己說了。

北辰邪焱才緩緩開口解釋,並且條理十分分明:“其一,焱並不知道,慕容瑤池今日為何會說那些話。其二,一直到現在,焱也不清楚,慕容瑤池的府邸,到底在何處。其三,那一截布料,焱的確是不清楚,是如何失落,又如何落到慕容瑤池府中的,但是只要夫人願意給為夫時間,為夫一定能找出一個滿意的答案,交給夫人!”

他尋常穿衣服,根本很少註意那些細節。

怎麽會關註到,自己哪件衣服忽然少了一塊?就是下人們發現了,想必都不會跟他提,直接就換了一件新的衣服去。

所以,他目前,就連夜魅說的是哪一套衣服,他都沒多少印象了。

但是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,把一切的事情回去一查,就會水落石出了。

夜魅狐疑地看著他。

冷聲詢問:“你確定?你說的話都是真的?”

“當然!”北辰邪焱看向她,眸光坦然,沒有半點躲閃,也沒有絲毫在說假話的意思,反而那眼神裏頭藏著幾分戲謔,似乎看著她生氣吃醋的樣子,讓他老人家心情很好。

一見他這樣的眼神,夜魅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。

怎麽明明是她來算賬,反而好像是被他調笑了呢?

她很快地想起來一個細節,厲聲問他:“好!就算你說的話,都是真的。但是大婚之後,那三日你忽然失蹤,是去哪裏了?為什麽鈺緯都沒有帶著?為什麽整個府邸的人,到處找你都找不到?你當真不是去見她了嗎?”

☆、86 犯罪嫌疑人北辰邪焱

她這麽一問,北辰邪焱頓時沈默了。

夜魅冷眼瞅著他,冷聲道:“怎麽?說不出來?解釋不出來自己去哪兒了?”

她的語氣聽起來特別陰陽怪氣。

夜魅自己心裏也有數。

但是吧,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,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。內心除了想揍人,就還是想揍人!

很快地,北辰邪焱緩聲道:“停車!”

車夫果真停了下來。

夜魅扭頭問了他一句:“幹嘛?”

話音落下,他便抱著她的腰,出了馬車,很快地飛馳而去。夜魅原本打算運起輕功,然而發現,在他身邊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運功,他直接就能帶著她飛。

既然這樣,夜魅也懶得再折騰。

索性就由著他抱著她飛了。

不一會兒,兩個人就到了郊外,一處小溪邊上,並不見得景色有多美,但是很快,北辰邪焱就擡手,指了指一棵樹上的樹枝,緩聲道:“那三日,焱便在那裏!”

夜魅看了一眼那棵樹。

樹枝原本很粗,但也看得出來,是斷了。

他繼續道:“那日焱來了這兒,買了不少好酒,不想讓人打擾,所以誰也沒帶著。喝醉了之後,昏昏沈沈的,樹枝斷了,摔在樹下睡了兩天才回去!”

所以,他怎麽知道,到底是誰去把慕容瑤池給睡了?

他怎麽知道,慕容瑤池肚子裏的孩子,是從哪裏來的?

也就是因為,跟自己的夫人鬧了不愉快,他出來喝悶酒,結果還從樹上摔下去,昏睡了兩日,這實在不是很光榮,於是四皇子殿下回去了之後,也沒有跟人提,自己那三天在外頭做了什麽。

眼下,空口白話跟夜魅說,她當然是不會信了。

於是,他也只好直接把她帶過來,叫她自己看看斷掉了的這根樹枝,也好證明自己的“清白”。

說到這裏,他還伸出手,指了指樹下的一塊石頭。

緩聲道:“當日焱喝醉後,還在這裏磕到了後腦,回去之後請大夫開了化瘀的方子。縱然你那些日子,毫不關心焱發生了什麽,但是三個月之前,大夫來看過焱的事兒,相信大夫自己記得!”

所以,他到底是如何,去與慕容瑤池發生關系了?

這真是稀奇了!

夜魅聽得信了大半,畢竟慕容瑤池有衣料作為證據,但是北辰邪焱也並非是沒有證據,這個地方,斷掉的樹枝,甚至還有大夫可以作為證人。

但是……

她回頭看了他一眼,冷聲詢問:“那你不是說,你當日在這裏喝酒了,酒壇子呢?”

這個地方很僻靜,想必也不會有人來收拾酒壇。

北辰邪焱應該也不屬於那種素質很高,喝完酒還把酒壇子帶回去,找個垃圾桶丟掉的人,他雖然是很有氣質,但是氣質跟素質並不是一回事兒。

所以,酒壇呢?

這般一說,他蹙了蹙眉,四面看了看。倒是笑了,也明白了點什麽,看向夜魅,緩聲道:“其實答案已經出來了,不是麽?酒壇子被人收走了,焱當日從樹上摔下來,說不定就不小心在樹枝上夾住衣服,撕下來了一截布料……”

說到這裏,北辰邪焱也算是全然明白了。

他沈了沈魔邪的眸子:“有人知道焱當日來了這裏,正巧還留下一截衣料。於是取走了衣料,為了毀滅一切證據,將這裏的酒壇都搬走,這樣,焱便是百口莫辯,只得承認自己與慕容瑤池有茍且了!”

但是,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設計他?

或者,其實要設計的對象,並不是他。而是慕容瑤池!

夜魅卻是扭頭看了他一眼,冷聲道:“這依舊是你的片面之詞和推測,你還是沒有辦法證明你的清白!你不要以為你隨便編造一下,猜想一下,亂說一通,交代了酒壇子的去向,我就會相信你!”

北辰邪焱:“……!”

他知道自己沒做過,當然能分析出來這些。

但是夜魅並不知道自己沒做過,所以他心裏也明白,不能怪夜魅不相信他。畢竟,他現在的話,聽起來的確也就像是為了給自己脫罪,隨口說出來的猜測。

但是……

北辰邪焱沈了沈眸。

倒忽然想起來什麽,優雅地道:“也許有個人,能給我們答案!”

“誰?”夜魅回頭看了他一眼。

夜魅雖然是懷著一種捉奸的心情,但是說到底,她到底不是個傻子,所以她自己也很快地意識到了什麽,盯著北辰邪焱道:“你是說……”

北辰翔?!

她沒說出那個人的名字,但是北辰邪焱知道,她已經猜到了。

他笑著點頭,慢條斯理地道:“其實焱大概已經明白始作俑者是誰了,試想,大皇兄是什麽性情?他若是能明知道慕容瑤池懷了焱的骨肉,還娶慕容瑤池,這倒真是奇怪了!”

夜魅也算是跟北辰翔打過交道的人,她當然也知道北辰翔這個人的性情,心高氣傲!

他大概一直就認為,全天下只有最好的東西,才配得上他北辰翔。

既然是這樣,一個汙了身子的女人,甚至還懷著北辰邪焱的孩子,北辰翔怎麽可能娶她?

反而,如果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北辰翔。

那麽這件事情反而好解釋了,看,多麽天衣無縫的計劃,慕容瑤池這樣的美人,也成為了自己的側妃,慕容瑤池家豐厚殷實到讓不少人家都眼紅的家底,也都是北辰翔的了。

簡直是一箭三雕!

得到美人,美人做側妃,還得到一筆財產。並且還額外收獲了一個孩子!

夜魅心裏也這樣懷疑起來。

但是她定然不會隨便就被北辰邪焱幾句話,牽著鼻子走,畢竟北辰邪焱在她眼中,還算是個犯罪嫌疑人。

於是她冷眼看向北辰邪焱:“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,就能證明你無罪,你還是個犯罪嫌疑人!說不定是北辰翔認為那是你的骨肉,落在他手上以後可能用來威脅你。抓住你的軟肋,那也說不定!”

北辰邪焱聽到這裏,只覺得哭笑不得,他從前竟完全不知道,她這樣能胡攪蠻纏!

這倒讓他笑了,忍不住問了她一句:“那要真的我的孩兒,你打算如何?”

☆、87 一家人死的整整齊齊!

夜魅看了他一眼,冷聲詢問:“北辰邪焱,你聽說過雷神嗎?”

北辰邪焱眉梢一皺,一時間不是很明白,此事跟自己是否聽說過雷神,有何幹系。

但他還是答道:“自然是聽過的,縱然是神話,沒有人見過,但焱也聽說過一些。”

“嗯!”夜魅微笑點頭,一貫冷艷的面容,在這一秒種,透著令人驚悚的和藹可親,旋即,她學著北辰邪焱優雅的語調,緩聲開口道,“雷神麽,他有一個錘子!”

話說到這裏,夜魅沒有繼續說下去,但是她相信,北辰邪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。

果真。

他默了片刻之後,笑了起來,當真是忍俊不禁,萬沒想到夜魅竟會說出這番話來。

他笑了半晌,看著夜魅的臉色越來越差,心裏也明白不是繼續笑下去的時候,於是似笑非笑地道:“就是夫人真能見到雷神顯靈,借來了錘子,怕也是用不上了。因為為夫,是清白的!”

“最好是清白的,我也不想去毒殺慕容瑤池肚子裏的孩子!”夜魅眸色寒涼,吐出了這麽一句話。

孩子是無辜的,她認同。

但是,夜魅從來就不是善類,慕容瑤池明知道北辰邪焱是她的丈夫,還敢懷上北辰邪焱的孩子?

人家說,男人出軌,不用找小三了,問題出在你家男人自己身上。

夜魅認為,一個巴掌拍不響。

敢給她戴綠帽子,兩個都別想活,就算是有第三個,不管是在肚子裏還是生出來了,也一起去死!

說到這裏,她瞟了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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